她的灵魂充满了贪婪和欲 | 望, 本不该散发这样洁净的芬芳。
她离他那么近,近得只要他稍稍低头,就能吻到她美丽的秀发。
奥蒙当然没有低头。
但那诡异的清香似乎无孔不入,钻进他的鼻腔, 钻进他的胸腔, 以一种摇旗呐喊的吵闹方式唤醒了沉寂已久的心脏。
柔软的躯体像一条蛇, 暂时收起贪婪的毒牙, 以一种不知真假的虚伪温顺贴在他的胸前。
似曾相识的情景,她也曾满脸笑意地跌进国王的怀里。
这不禁让奥蒙开始思考, 是否每一个对她有用的男人, 都能得到她投怀送抱的温情?
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嫉妒。
但他很快就意识到, 当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,就已经错得离谱了。
无论现在充斥他的是什么情感, 都是悖德的、不该存在的。
她是王后,是国王的妻子,是他必须献出忠诚的对象。
不能,不管是什么都不能。
他什么都不应该想。
复杂的思绪在奥蒙心中经历了几个巨大的转折,在真实的时间中,其实只过去了短短一瞬间。
几乎在他往后退的同一时刻, 严安妮也轻巧地从他身边退开了。
她以一种无比自然的姿态, 像是真正不经意的触碰, 让刚才产生的任何想法都显得非常多余。
奥蒙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。
他仍然秉持着他的承诺, 化身为一个严厉的射箭老师,只是再也没有上手教学, 而是召了一名士兵来,让她比照学习。
“站直。”
“肩沉下去。”
“再来。”
……
好消息是,严安妮终于学会射箭了, 能将箭歪歪扭扭射出去,勉强插上草垛箭靶。
假以时日,再多加练习,是能够混进贵族狩猎的水平了。
坏消息是,在他严苛的教导下,她满手的手指都长出了水泡,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王后陛下,请您专注。”奥蒙低沉的嗓音此刻对她来说就像是催命的恶鬼,“举起您的弓,再来一次。”
严安妮默默叹了口气。
唉,她刚才从奥蒙身边逃开了。
奥蒙的抗拒也太明显了,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,条件反射地就退开。
她只能假装一切都是误会。
唉,她那样做,和色鬼柯里昂好像也没什么区别。
然后她叹一口气,在奥蒙无情的催促中,生无可恋地举起了弓。
*
在这个时代,办公室是非常奢侈的空间。
奥蒙在王宫内独占一间小型图书馆,同时也用作办公的场所,是独属于他的特权。
严安妮敲了敲门,探出半个头问好,“嗨,奥蒙大人。”
奥蒙从办公桌后抬起头,阳光透过身后的落地大窗洒进来,为他周身都镀上一层柔亮的光。
距离太远,严安妮看不出他握鹅毛笔的手指紧了紧。
她只看到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,似乎不太友善的样子。
她忙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,“您上次教导我射箭,作为回报,我也希望能为您也做一些事情。”
不等奥蒙回答,她自己走进了房间,边欣赏他数量众多的藏书,边热情地自我推销,“任何事都好,誊抄、朗读,甚至倒茶,我都可以。”
过了很久,奥蒙的回答才在身后响起,“王后陛下,我不需要您做上述的所有事情,您应该陪伴在国王陛下身边。”
严安妮习惯性地忽略他的拒绝,踮起脚,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阅起来。
太晦涩了,看不懂,算了。
她悻悻地将书塞回缝隙里。
再往前走几步,辅政大臣的办公室里,一整面墙都是军事用途的地图。
刚才严安妮敲门之前,看见奥蒙正在对着森林地区的地图沉思。
整个王国的运转都需要他,他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寻找艾尔莎公主,但他派出去的军队都无功而返。
森林是个极为凶险的地方,又大又深,里面生活着无数猛兽,据说还有邪灵、妖怪和鬼魂。
严安妮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,以一种淑女绝不会采用姿势,会被神殿那些司祭指着鼻子大骂的不雅姿势,像男人一样坐了下来。
奥蒙深吸一口气,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。
严安妮却不满被忽视的待遇,开口吸引他的注意力,“奥蒙大人,我知道,您在为艾尔莎公主的下落而困扰,其实我心中也深感担忧,日日夜夜不得安睡。”
这是实话,一想到艾尔莎公主可能回来抢夺她的女王之位,她就整夜都睡不着。
“我不忍心见到您如此忧虑,亲爱的奥蒙大人。”
奥蒙冷冷地盯着她,盯着那两片吐出虚伪之言的苍白嘴唇,盯着她那双显然刚刚想出一个坏主意的狡黠黑眸。
“您说,我们可不可以张贴告示,只要能救回艾尔莎公主的男人,就有资格迎娶公主。”严安妮认真得像一个真正在为继女感到担忧的母亲,“当然了,限定只有骑士以上爵位的男人才有资格参加。”
没有人比严安妮更了解愚蠢无能的贵族了。
连军队都救不回来,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难道能有办法?
而且,就算万一的万一,真的有哪个家族的蠢小子走了狗屎运,从恶龙手中将公主救了出来,说不定公主就此爱上了拯救她的英勇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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