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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7、137 (2 / 3)

    裴渡似乎挺开心的。

    饭后,时间已经不早了,裴渡的房间不和她的挨在一起,按理说该走了。他却似乎还想继续守着她,磨磨蹭蹭,不想走。

    这个房间大倒是挺大的,不过,桑洱望了望四周,陈述了一个事实∶"这里只有一张床。"

    美人榻太短了,对裴渡这个身高的人来说,不太够用。他现在可是伤患,还是睡正儿八经的床更好。 裴渡挺直了腰杆,眼巴巴道∶"我可以搬一张床过来,或者睡在地上,随便哪里都行,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。"

    顿了顿,他觑着桑洱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唤出了那个称呼∶…….桑桑,可以吗?"

    昨晚,在迷迷糊糊间,他终于踏出了那一步,第一次叫她桑桑。当时,她并没有拒绝他这样喊她。

    但清醒的时候念出这两个字,和迷蒙时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。这回,裴渡竟久违地感觉到了紧张和忐忑,还混杂着一缕羞赧。

    桑洱摸了摸脖子,注视着裴渡。

    以前的裴渡,是无拘无束、顽强而又鲜活的少年郎。谁的面子他都不给,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市井里。

    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,总会让她想到那些画地为牢、自套项圈、乞怜人类爱意的流浪狗。

    她可以主宰他的情绪。将他扫地出门,或是留在身边,全在她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也对,在小木屋的时候,裴渡就连她在门口晒个太阳,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。现在,换到了更大的地方,裴渡会变本加厉地粘着她,似乎也说得通。

    想到裴渡腹部的惨状,桑洱终究有点儿心软∶"好吧,你留下来也可以,但不要打地铺,你肚子上的伤口还没好吧。"

    裴渡眼睛一亮,被她简单地关心一句,已是大喜过望∶"那我马上去准备!"

    担心桑洱收回前话,他急匆匆地走了,很快,就从其它房间弄了一张小床过来,架在了房间一角,模仿了小木屋的结构,他守在外,桑洱在里。

    搬到宫殿的第一个夜晚,安然度过。

    而裴渡的粘人,在这天晚上,不过只展露了冰山一角。

    这座宫殿里里外外都是结界,安全得很,裴渡却几乎一天到晚如影相随。就连桑洱安安静静地看书、不打算说话的时候,他也还是会坐在她旁边,一点也不嫌无聊。

    而且,自从第一次喊她"桑桑"得到了回应,裴渡仿佛得到了准许,如今在私底下,这样唤她的频率大大增高。

    每天晨昏,伶舟都会过来,查看桑洱的情况。裴渡也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,大刺刺地在站在旁边一直盯着他们。

    为了调养身体,桑洱每天都得喝黑漆漆的药,她也尝不出来里面有什么药材,只觉得苦中带点腥甜。不过,喝了之后,确实感觉到身体在好转。

    一晃,就过了十天。

    山巅之上,初秋的凉意来得比山下更快。中午有太阳时,还是很炎热的。清早和傍晚,却已有了几分风凉水冷的寒意。

    多亏了伶舟,桑洱这几天的精力好多了,不会一天黑就昏昏欲睡,但血液循环还是不太好,如今还没到真正的冬天,她的手脚就很容易变冷,得抱着暖炉才行。

    这天夜里,桑洱沐浴以后,点了灯,穿着袜子,踩在软绵绵的脚踏上看书。渐渐地,她就感觉到双脚有点儿变冷了,蜷了蜷脚趾,双腿也往身体的方向缩了缩。

    失策了。本来还觉得刚洗完热水澡,浑身上下都泡得热乎乎的,不会那么快变冷。小暖炉压根没添火炭,也没放在手边。

    桑洱瞄了远处一眼,又看了看书页。

    算了,正看到了精彩处,多看一会儿再说吧。

    裴渡坐在她旁边的小木凳上,察觉到了她缩腿的动作,愣愣地问∶"桑桑,你的脚冷吗?"

    桑洱随口应了一声"嗯",忽然感觉到,脚踝被一双手圈住了,牵引着往下伸去。

    她一惊,眼睛终于从书上移开,发现裴渡默默地挪了挪小木凳,坐到了美人椅的正前方,打开衣服,将她的双脚塞了进去,让她踩着他的大腿来取暖∶"这样会不会暖一点?"

    活人的体温,还是包围式的温暖,自然会比冷冰冰的小暖炉更管用。桑洱下意识地点头,反应过来,就想抽回腿来∶"裴渡,你不用这样.…"

    裴渡却突然抱紧了她的小腿,不愿松手,抬眸望着她,执拗道∶"我就想给你暖脚。你就当我想找点事情做吧。"

    裴渡不肯松开,桑洱担心自己动得太厉害,一个不小心会踢到他的肚子,让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,只好妥协了。

    不可否认的是,这样确实很暖和。人的手足又是共通的,才一会儿,桑洱就觉得,自己的手也跟着暖了几分。努力忽略那是人的大腿,她让自己投入到书本里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忽然感觉到,自己膝上一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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