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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、031 (2 / 4)

 当年,一个老哑奴冒死帮他圆了谎。绮语就是这个哑奴的孙女。

 他不介意照拂哑奴的孙女。

 可前提是,对方没有一丝一毫僭越主仆关系的心思。任何多余的情感,最后都会是他的牵绊。

 ……

 从收到龙须酥的那一天起,每一天,桑洱都会在食盒底层找到新鲜热乎的“加菜”。

 每日都不同,换着花样来,都是姑苏本地的小吃。

 桑洱:“这不就和开盲盒差不多?”

 系统:“……”

 几次以后,猜测今天打开盖子会被投喂什么,竟然成了她的一种乐趣。

 十天后,桑洱的禁足被解了。

 起因倒不是卞夫人良心发现,而是因为一封来自于凤陵冯家的急信。

 信中写,冯家的太夫人,即原主的奶奶,年老病重,时日恐怕剩余无几。冯家人希望桑洱能回家一趟,说得直白点,就是去见太夫人最后一面。

 在原文里,冯太夫人年事已高,所以早就不管事了,也有点儿健忘,是一个和气又有点糊涂老太太。虽然没法改变其他人对原主的看法,但太夫人却是冯家最疼爱原主、让她感受到亲情的长辈——或许是隔代亲的缘故吧。

 现在这个唯一对原主好过的长辈病重了,桑洱作为借用原主身体的人,肯定是要回去的。

 按理说,她的新婚丈夫尉迟邕也要一起回去。

 修仙大会下个月在蜀地的昭阳宗举办。尉迟邕有岳父家提供的线报,知道九冥魔境会在那时打开。但不巧,因为清静寺那件事,卞夫人与他都元气受损。为了不影响到时候仙猎大会的表现,他需要养精蓄锐。

 尉迟磊怀疑卞夫人是一回事,尉迟邕得在明面上撇清关系,如果一直住在家里又不露面,那就等于不打自招。于是,他前几天就借“外出除妖”之名义,藏身于姑苏的一个秘密别庄休养。这次自然不可能同行。

 这边,桑洱又急着出发。最后,尉迟家为她安排了家仆,低调地护送她去凤陵。

 翌日天蒙蒙亮,桑洱就坐上了马车。

 近十一月,秋意渐浓,天气也越来越冷。桑洱的怀里抱着一个暖手炉,正歪头在兔毛的软枕上,昏昏欲睡。

 这时,前方的门忽地被打开了,有寒风灌入,很快又被掩上。

 桑洱本以为是冬梅,轻轻睁开一条眼缝,却见到来者取下了漆黑披风的帽子,露出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艳丽面容。

 但比起之前,他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。大概伤势未愈。

 瞧见桑洱一下子瞪大了眼,暖手炉也拿不稳了。尉迟兰廷眼疾手快,伸手兜住了圆滚滚的暖手炉,笑了一下:“嫂嫂,早。”

 迎着她吃惊的目光,尉迟兰廷坐下,泰然自若地说:“这趟我与嫂嫂同去,反正也顺路,也算是代兄长拜会你家人了。”

 桑洱想了想,凤陵确实在蜀中和姑苏之间。虽然不在后两者的连线上,但也不会绕很远的路,离蜀地更近一点。

 之前她在尉迟兰廷的房间里装睡时,偷听到他和方彦的对话。大概,陪她回家是借口,他只是想尽快去蜀地看看吧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尉迟磊说的。

 马车摇摇晃晃前行,开了一边窗。

 车内的空气很安静。

 桑洱抓紧了手炉,闭上眼睛,歪在了一角睡觉。

 尉迟兰廷支着腮,目光散漫地看着窗外。片刻后,慢慢觉得,似乎少了点什么。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。

 少了一颗靠在这里的头。

 冯桑很粘人,这两个月,总是尽可能和他呆在一起,还基本要贴着他,像粘糕一样,推也推不开,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
 尉迟兰廷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何在那么多人里,唯独喜欢黏着他。

 但如今,桑洱却抱着手炉,娇小的身躯歪向了与他相反的另一侧,不再靠过来了。

 尉迟兰廷捻了捻衣角,眼中掠过了一抹情绪。

 是巧合,还是生疏?

 .

 经陆路换水路再上马车,一路披星戴月,几天后,他们抵达了凤陵。

 深秋时节,凤陵城中种下的许多凤凰木,叶片都变成了金色。

 这里的建筑,比起姑苏,少了几分柔婉精致,多了几分中正之气。来到这里,桑洱觉得浑身都舒服了不少,大概是和她的体质有关吧。

 在凤陵,冯家因为凤凰的神话传说,地位斐然。不过他们的府邸还不至于阔绰得像尉迟家,能独占一座山头,是建在城中的,比别处要高出了十多级石阶,丹楹刻桷,别具一格。

 马车停下来时,桑洱听见冬梅在外面说:“少夫人,已经到府门了。”

 桑洱慢吞吞地挪到了帘子前。为了今天,冬梅特意为她选了一套繁复华丽的衣裳。派头撑起来了,但行动就笨重得多。马车离地有一段高度,待会儿可千万不能摔了。

 还未抬手,帘子忽然被一只手撩开了。

 桑洱有点意外。尉迟兰廷先于她下了马车,递了手给她。他毕竟比冬梅高了许多,有他托着,桑洱下地很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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