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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61、第八卷总结兼感言 (3 / 4)

    而质感体现在哪里?一个世界最真实的真实,应该是什么?

    我认为是原创性。

    小到诗词歌赋门联奏疏国书,大到独有的修行体系、层出不穷的修行道路、不断推动世界的人物,以及拥有足够厚度的历史。

    我是浅薄的,我又是狂妄的。什么都要自己写,自己创造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我的浅薄影响这个世界,赤心里的那些原创经典,通常只会展现只鳞半爪的句子。但就是那么一点点句子,我就要琢磨多久。

    我不能告诉你们它是经典,但是摘录的句子却是“你看这个碗,它又大又圆。”

    我只能绞尽脑汁,反反复复地琢磨,一阵一阵地发呆,等待灵感的馈赠。

    什么《大夏方志》、《五刑通论》、《石门兵略》、《异兽志》、《仙方经》。

    什么《朝苍梧》、《游生笔谈》。

    什么《静虚想尔集》、《明山九卦》。

    什么《菩提坐道经》、《菩提注本》。

    乃至于《无生经》、《三闻三佛信》、甚至是草原上的一曲兽面戏……

    乃至于《史刀凿海》!

    朋友们,这其间浩大的工程量,你们能够感受吗?

    广阔无垠的现世,天下列国,每个国家不同的环境、不同的政治生态、不同的历史和人物,以及散落在这个世界里的、先贤的“智慧结晶”,诸多经典著作。

    这根本不是一个作者应该去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而我要在故事的精彩、人物的刻画之外,去填充这些。

    倘若你认真地看到了这些。

    你会发现。

    情何以甚也是一个很卷的作者,只不过他卷的不是字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总觉得我的创作生命不会很长。

    因为太消耗自我。

    如果有人观察我写作的状态,大概会觉得我像个神经病。

    因为我经常自言自语,经常模仿里的人物说话,模拟他们的动作。在我写到情节激动的时候,我敲起键盘来都是噼啪作响,好像把键盘干碎,书中角色也就能把对手干碎似的。

    我尊重故事里的每一个角色,绝不吝啬展现任何一个人的魅力。

    我尊重他们的道路,坦诚他们的选择,任他们自由地碰撞。

    赤心巡天的主线,绝不是姜望个人的复仇,或者说,那只是明线之一。从头到尾,我要阐述的,是这个完整的仙侠世界。所以每一块历史拼图的靠近,每一处世界轮廓的清晰,我都着力甚多。

    非要来形容的话,我的写作是“织毛衣”式的。很多的线头缠在一起,不停地纠缠,各自前进,最后形成全貌。

    譬如当初左光殊和熊静予在淮国公府花园的聊天,我对那一幕的写作要求,是要通过对这两个人的描写,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家庭,让他们的追忆更深刻,情绪更浓烈。写的是母子两人,写的更是淮国公府一家。

    而其中有一处,是说金羽凤仙花。顺便提及了鲍氏兄弟的矛盾。

    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鲍伯昭、鲍仲清的结局,但是从那一刻才算开始勾勒。在一处完全不相干的剧情里。

    回看整个赤心巡天,很多地方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我试图兼顾一切,恨不得让每一个字都具备多重意义,承担多重责任。

    让读者从这一条线读回去是完整的,从那一条线读回去是完整的,每一条线都很清晰,而它们全部交织在一起,是这么认真的一个故事。

    但由此导致的问题是——

    作者的能力是有极限的。

    作者不可能完全跳出“知见”,跳出作者的认知,去完全地理解读者视角。

    虽然我每一章写完,自己都要精读一遍。但我常常读到会停下来反复欣赏的、自以为精妙的地方,其实在当时并不能够立刻给到读者反馈。它的精彩,在很久以后,在作者自己的脑海里。

    就像那盆金羽凤仙花。

    那盆三日凋。

    它真正的美丽,要在《鹤冲天》结卷之后,才能绽放在你们面前。

    作者也不可能兼顾一切又把一切都做到最好。

    我始终懊恼在写正声殿,写岳冷、厉有疚跟姜望相处时,想要兼顾太多细节,却因为糟糕的精神状态,而写得含糊无趣,经不起赏玩的那一段。

    我也忘不了在神临卷的尾声,我因为情绪糟糕、精力不济,不得不砍掉的一些剧情。其中就有陈泽青和王夷吾的线,本来是要把王夷吾从逐渐边缘化的境地里扯回来的,也要顺便丰满陈泽青这个人物。想着他们后面还可以有戏份,所以做了取舍,把不多的精力分给了夏国人……

    里有太多伟大的人物。

    作者确实是个孱弱的凡人。

    但我仍然要兼顾,仍然要尽力保持情绪稳定,保证好的身体,好的精神,推着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往前走。

    因为缺失了任何一块,它都不是我写在简介里的那个,“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”。

    欢迎你来。

    也不遗憾你离开。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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